錦繡盛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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錦繡盛世
盛世將啟，錦繡待展。轉瞬之間，錦繡工坊開業之期將至。
這一月，發生了一件讓人頭疼的事，說怪倒也不覺理不通道不明。
羽織樓的素錦盛行，滿城貴婦似乎對這輕薄如蟬翼的布料極為喜愛。
浣溪的丫鬟采雪和綠萍此前得了布料，讓棱兒制了兩身成衣穿在身上，難免引起來一眾丫鬟的嫉妒。采雪的素錦衣莫名奇妙被燒了個窟窿，最後都不曉得是誰幹的！
女戲子們身著素錦登臺吟唱，更易獲得滿堂喝彩。瀟泓姑娘傳信來，柳青已命幾名頭牌全身裏外著素錦接客。
素錦畢竟價格高昂，不是誰都能消費得起的。繡春樓是京都最奢華的青樓，頭牌便是繡春樓的招牌，代表著青樓裏最至高無上的身份，即便是柳青，也要忌憚她們三分，好生應對著。她們穿再昂貴的衣裳，也說得通。
就連最近見明夫人，也是一身素錦出面。
每每看到浣沙身上那件素錦，浣溪也總是嘖嘖：“能換件衣裳在我面前招搖嗎？”
浣沙訕訕：“這件衣服好看，我愛穿。”
“那你以後少來趟浣府行不？你天天來，不覺膩得慌嗎？”
浣溪苦笑道。她已下定決心和浣沙保持距離，沒想到這小子有事沒事就來浣府，還經常來後院串門子。
“我又不是來看你......”浣沙的眼神根本沒在她身上停留，而是越過她的頭頂直接向裏張望。
浣溪幽幽地探出一口氣：“之前你來得可沒這麽勤！棱兒找簫湘子去了。”
浣沙“哦”了一聲，明顯有點失望：“她不是說今日在府中做女工嗎？”
“她說過了嗎？我怎麽沒聽到？哦，或許我忘記了，你記性可真好！”
“那她總會回來吃晌午飯吧，我進去等等她！”不由分說，浣沙便從浣溪身旁竄了進去，徒留浣溪在後面：“餵、餵、你、我......”地叫著。
浣溪朝他喊著：“那個什麽，簫湘子的娘要做一身素錦衣裳，棱兒去量尺了，說不定晌午飯就在那兒吃了，你別空等了，她也許不回來了！”
大連來得太快！
正說著，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由遠而近，梳著淩雲髻的女子歡快地跑來，腰上的銀鈴“叮當”作響。
浣沙三步並兩步從裏面走了出來：“棱兒，你回來了呀！”
“浣沙哥哥，你又來了哈！你就像那報訊的鐘聲，準時而至啊！”棱兒燦爛地笑著，和浣沙並不拘泥地開著玩笑。
浣沙倒弄了個大紅臉，支支吾吾地說：“我，我想做件新腰帶，不知道繡什麽花好看。”
棱兒笑道：“哈哈，你是男子，繡花不好看，我到覺得可以繡一只麋鹿好！再不濟，繡棵青松。花兒鳥兒這些給姑娘們繡東西好看。我今日從街上回來，看到羽織樓匠人繡的仙鶴很好看。”
聽她說及羽織樓，浣溪和浣沙表情都略顯嚴肅。
浣溪說：“羽織樓，一定又請來了高水準的繡娘吧。”
棱兒點頭：“看繡工，比之前那些要好太多了。這兩日，去羽織樓的人越發多了起來。聽簫湘子的娘說，有人將素錦獻給了貴妃娘娘，娘娘愛不釋手，有一日在禦園中游玩，只是輕展衣袖，竟引來了漫天的彩蝶。那場面，煞是好看！”
素錦的主要材質是輕紗，一走路便如煙雲一般隨風裊裊，貴妃娘娘又是絕色，想必穿上素錦一定是賽過仙子了。
“那一日，陛下正好從禦園經過，竟然給看呆了。隨即贈了貴妃一個蝶仙的雅號。貴妃因此固寵。宮中妃子們紛紛效仿，達官貴人的嬌妻美妾、富貴人家的小姐們知道了素錦的事，都以穿素錦為榮了！”
棱兒趁著給簫湘子的娘量尺，把素錦的底細總算是摸清楚了。
若是錦繡工坊開業之時，滿城都為素錦喝彩，怕是要貽笑大方了。
浣溪皺著眉，拍了拍浣沙：“小浣大人，你瞧，這是個多美的故事。”
浣沙努了努嘴：“我說小姐，你是要迎面而戰呢，還是繞路而行呢？”
在錦繡工坊開業之前鬧出了這件事，明眼人能夠感覺得出，這是一道明晃晃的暗箭。蛇打七寸，商戰也是，一出手便是致命的招數。
貴妃引蝶，羽織樓的好手段。
“他暗戳戳發力，我若硬邦邦杠上去，豈不顯得我很沒有風度？到時候就算贏了利益卻失了體面，這樣的事我不幹。”
“你不是和瀟泓姑娘要好嗎？要不讓她穿上錦繡工坊的衣服，當個宣傳大使什麽的？”浣沙提議道。
浣溪默默看了他一眼：“人家借貴妃的勢，我們總不能借個青樓女子的勢吧，即便瀟泓是花魁，倒顯得低人一等。”
若比貴妃更好的，那便只有當今皇後了......
幾個人沈默了。
錦繡工坊已經修整完畢，浣溪、純畫、棱兒以及浣沙等人前去長平街驗收。這一去，直接讓浣溪連連扶額，因為滿街都是素錦啊！金燦燦的、紅彤彤的、綠油油的、白亮亮的......高的矮的，胖的瘦的，簡直是紗衣遍地走。
尋常百姓來長平街很少，因為這裏東西很貴。
有錢人卻常來，一條長平街，一眼望去，滿目都是達官貴人。
......
兩日之後，錦繡工坊開業。
一大早，落葉紛紛，行人踩著，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。掃街的小廝擦著寒風中沁出的汗：“掃不完啊，掃不完，掃了落，落了掃，沒個頭。”
浣府的馬車、國公府的馬車、瀟府的馬車、蘇府的馬車......長平街上，一早便比此前熱鬧許多。
“今日錦繡工坊開業，您老也來湊熱鬧嗎？”一眾達官貴人在錦繡工坊的門口寒暄著。
“錦繡工坊”四個遒勁的金字熠熠生輝。“嘖嘖，這是禦賜的呢！一看就是皇上的字。”
人們四下紛紛議論，有信的有不信的，不信的人想著：皇上怎麽可能天天沒事幹給人賜字呢。
“還別不信，聽說在濟州的時候，錦繡工坊剿匪有功，便被賜了皇家牌匾。”
“對對，這我也聽說了，皇上還下了詔書，已經好幾年了吧。聽說這錦繡工坊可了不得呢！”
聽他們議論著，不信的人，也有三分信了。很多旁觀者見門口駐足了許多人，也不免心生好奇，從遠遠地看著變成近距離地看著，參與著話題。
“百年絲綢，源自江南”八個燙金的小字題刻在牌匾的下方。人們看見了，便開始討論錦繡工坊的歷史、發源地等問題。
“要我說，不如旁邊的羽織樓，貴妃娘娘都穿他家的素錦。”人群中有人撇著嘴，似是不經意的說了句。
“就是，就是，別看錦繡工坊開業，來的這些人中，瞧瞧有多少人是穿著素錦來的。”立馬就有人開始附和。
“這麽著吧，咱們今日就比一比，咱們先看看這錦繡工坊，一會弄個箱子來，來個不記名投票。喜歡錦繡工坊的寫上錦繡工坊的名字，喜歡羽織樓的寫上羽織樓的名字。”有人提議道。
眾人覺得有意思，紛紛表示讚同。
辰時五刻，一聲聲鞭炮聲如熱浪翻滾，“劈裏啪吧”直上雲霄，繽紛的各色綢片如雪片紛紛從空中飄飄然落下，來人及行人們紛紛伸手去捉，左手一片“前程似錦”，右手一片“苦盡甘來”，又有人搶到一片“富貴花開”，也有人抓道一片“平安順意”，一大早就討到了好彩頭，喜得來人各個笑逐顏開。
浣溪身穿一襲青色錦衣，一只青蝶立在她的肩頭，撲棱棱地拍打著翅膀，發出“恭喜發財”的聲音，不知是真蝶還是假蝶，眾人紛紛稱奇。
浣溪春風滿面，純畫、溪兒、簫湘子跟在身後。清雅的、明艷的、甜潤的、英武的四個女子端笑著立於錦繡工坊門前。
只見“司禮”一聲：“門迎財至，商通利來。”浣溪雙手開門，錦繡工坊的“真相”躍入眼前。
高大的櫃臺青磚玉臺，臺後的櫥櫃裏，透明的玻璃窗格裏放著各色的小人，只是用頭紗輕輕遮掩著，看不出什麽模樣，青白鋪地的理事如玉一般，不染一絲塵埃。十二幅仙仕圖嵌入兩側的墻壁上，風姿卓艷，栩栩如生，似乎是十二名仙子降臨人間。上百件各式錦衣，著在上百個人形模特身上，件件如輕飄如羽，皆非凡品。再往後看，是懸掛的各色綢緞布匹，還有被分割起來的試衣間，雕著“梅蘭竹菊”等各色花卉。
在櫃臺旁的，有一處能容納百人的空地，搭了一個彩緞臺子。
持有書帖的貴人們被安排落座，其餘沒被邀請之人或是坐在空餘的座位上，或是站著觀禮。
一聲悠揚的琴聲先至，彩緞臺子上的一塊白紗緩緩從中間拉至兩邊。臺子上躍然而出十餘名角色佳人，眼尖的人首先歡呼：“有花魁瀟泓！”人群中爆發出一陣“哇哇”的讚嘆。
進而，一場《錦繡盛世》的舞蹈便在臺上展開。只見那舞臺上的女子們，或舒展腰肢，或脫灑長袖，或躍動裙擺，錦繡華衫耀動載舞臺上。舞女們輕展雙袖，如十餘只彩蝶飛在空中，霎那間，臺上盡是姹紫嫣紅，時而舞動裙擺芬芳而上，時而俯地鋪上滿地芳華，時而淩空旋轉似鮮花綻放，甚是壯觀。
臺下的貴人們紛紛稱讚：“這些衣服好漂亮！”
“我都想穿了！”
“仙女下凡啊！”
眾人驚詫之時，十餘名舞女裙擺相依，如五色連在一體的彩虹綿延到臺下，正在人們猜測她們想要幹什麽時，只見她們輕盈地落於兩側，各自與一壁上“仙仕”合為一體。妝容、發型、衣衫、動作和墻上的仙子竟是如出一轍。端春、花朝、青章、純乾、星月、長夏......
十二個女子，十二幅仙仕圖、十二個月份、十二套衣衫！
一聲高昂的琴聲落後，許久，臺下響起轟鳴的掌聲：“絕美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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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月，發生了一件讓人頭疼的事，說怪倒也不覺理不通道不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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浣溪的丫鬟采雪和綠萍此前得了布料，讓棱兒制了兩身成衣穿在身上，難免引起來一眾丫鬟的嫉妒。采雪的素錦衣莫名奇妙被燒了個窟窿，最後都不曉得是誰幹的！
女戲子們身著素錦登臺吟唱，更易獲得滿堂喝彩。瀟泓姑娘傳信來，柳青已命幾名頭牌全身裏外著素錦接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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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連最近見明夫人，也是一身素錦出面。
每每看到浣沙身上那件素錦，浣溪也總是嘖嘖：“能換件衣裳在我面前招搖嗎？”
浣沙訕訕：“這件衣服好看，我愛穿。”
“那你以後少來趟浣府行不？你天天來，不覺膩得慌嗎？”
浣溪苦笑道。她已下定決心和浣沙保持距離，沒想到這小子有事沒事就來浣府，還經常來後院串門子。
“我又不是來看你......”浣沙的眼神根本沒在她身上停留，而是越過她的頭頂直接向裏張望。
浣溪幽幽地探出一口氣：“之前你來得可沒這麽勤！棱兒找簫湘子去了。”
浣沙“哦”了一聲，明顯有點失望：“她不是說今日在府中做女工嗎？”
“她說過了嗎？我怎麽沒聽到？哦，或許我忘記了，你記性可真好！”
“那她總會回來吃晌午飯吧，我進去等等她！”不由分說，浣沙便從浣溪身旁竄了進去，徒留浣溪在後面：“餵、餵、你、我......”地叫著。
浣溪朝他喊著：“那個什麽，簫湘子的娘要做一身素錦衣裳，棱兒去量尺了，說不定晌午飯就在那兒吃了，你別空等了，她也許不回來了！”
大連來得太快！
正說著，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由遠而近，梳著淩雲髻的女子歡快地跑來，腰上的銀鈴“叮當”作響。
浣沙三步並兩步從裏面走了出來：“棱兒，你回來了呀！”
“浣沙哥哥，你又來了哈！你就像那報訊的鐘聲，準時而至啊！”棱兒燦爛地笑著，和浣沙並不拘泥地開著玩笑。
浣沙倒弄了個大紅臉，支支吾吾地說：“我，我想做件新腰帶，不知道繡什麽花好看。”
棱兒笑道：“哈哈，你是男子，繡花不好看，我到覺得可以繡一只麋鹿好！再不濟，繡棵青松。花兒鳥兒這些給姑娘們繡東西好看。我今日從街上回來，看到羽織樓匠人繡的仙鶴很好看。”
聽她說及羽織樓，浣溪和浣沙表情都略顯嚴肅。
浣溪說：“羽織樓，一定又請來了高水準的繡娘吧。”
棱兒點頭：“看繡工，比之前那些要好太多了。這兩日，去羽織樓的人越發多了起來。聽簫湘子的娘說，有人將素錦獻給了貴妃娘娘，娘娘愛不釋手，有一日在禦園中游玩，只是輕展衣袖，竟引來了漫天的彩蝶。那場面，煞是好看！”
素錦的主要材質是輕紗，一走路便如煙雲一般隨風裊裊，貴妃娘娘又是絕色，想必穿上素錦一定是賽過仙子了。
“那一日，陛下正好從禦園經過，竟然給看呆了。隨即贈了貴妃一個蝶仙的雅號。貴妃因此固寵。宮中妃子們紛紛效仿，達官貴人的嬌妻美妾、富貴人家的小姐們知道了素錦的事，都以穿素錦為榮了！”
棱兒趁著給簫湘子的娘量尺，把素錦的底細總算是摸清楚了。
若是錦繡工坊開業之時，滿城都為素錦喝彩，怕是要貽笑大方了。
浣溪皺著眉，拍了拍浣沙：“小浣大人，你瞧，這是個多美的故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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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錦繡工坊開業之前鬧出了這件事，明眼人能夠感覺得出，這是一道明晃晃的暗箭。蛇打七寸，商戰也是，一出手便是致命的招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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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是和瀟泓姑娘要好嗎？要不讓她穿上錦繡工坊的衣服，當個宣傳大使什麽的？”浣沙提議道。
浣溪默默看了他一眼：“人家借貴妃的勢，我們總不能借個青樓女子的勢吧，即便瀟泓是花魁，倒顯得低人一等。”
若比貴妃更好的，那便只有當今皇後了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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錦繡工坊已經修整完畢，浣溪、純畫、棱兒以及浣沙等人前去長平街驗收。這一去，直接讓浣溪連連扶額，因為滿街都是素錦啊！金燦燦的、紅彤彤的、綠油油的、白亮亮的......高的矮的，胖的瘦的，簡直是紗衣遍地走。
尋常百姓來長平街很少，因為這裏東西很貴。
有錢人卻常來，一條長平街，一眼望去，滿目都是達官貴人。
......
兩日之後，錦繡工坊開業。
一大早，落葉紛紛，行人踩著，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。掃街的小廝擦著寒風中沁出的汗：“掃不完啊，掃不完，掃了落，落了掃，沒個頭。”
浣府的馬車、國公府的馬車、瀟府的馬車、蘇府的馬車......長平街上，一早便比此前熱鬧許多。
“今日錦繡工坊開業，您老也來湊熱鬧嗎？”一眾達官貴人在錦繡工坊的門口寒暄著。
“錦繡工坊”四個遒勁的金字熠熠生輝。“嘖嘖，這是禦賜的呢！一看就是皇上的字。”
人們四下紛紛議論，有信的有不信的，不信的人想著：皇上怎麽可能天天沒事幹給人賜字呢。
“還別不信，聽說在濟州的時候，錦繡工坊剿匪有功，便被賜了皇家牌匾。”
“對對，這我也聽說了，皇上還下了詔書，已經好幾年了吧。聽說這錦繡工坊可了不得呢！”
聽他們議論著，不信的人，也有三分信了。很多旁觀者見門口駐足了許多人，也不免心生好奇，從遠遠地看著變成近距離地看著，參與著話題。
“百年絲綢，源自江南”八個燙金的小字題刻在牌匾的下方。人們看見了，便開始討論錦繡工坊的歷史、發源地等問題。
“要我說，不如旁邊的羽織樓，貴妃娘娘都穿他家的素錦。”人群中有人撇著嘴，似是不經意的說了句。
“就是，就是，別看錦繡工坊開業，來的這些人中，瞧瞧有多少人是穿著素錦來的。”立馬就有人開始附和。
“這麽著吧，咱們今日就比一比，咱們先看看這錦繡工坊，一會弄個箱子來，來個不記名投票。喜歡錦繡工坊的寫上錦繡工坊的名字，喜歡羽織樓的寫上羽織樓的名字。”有人提議道。
眾人覺得有意思，紛紛表示讚同。
辰時五刻，一聲聲鞭炮聲如熱浪翻滾，“劈裏啪吧”直上雲霄，繽紛的各色綢片如雪片紛紛從空中飄飄然落下，來人及行人們紛紛伸手去捉，左手一片“前程似錦”，右手一片“苦盡甘來”，又有人搶到一片“富貴花開”，也有人抓道一片“平安順意”，一大早就討到了好彩頭，喜得來人各個笑逐顏開。
浣溪身穿一襲青色錦衣，一只青蝶立在她的肩頭，撲棱棱地拍打著翅膀，發出“恭喜發財”的聲音，不知是真蝶還是假蝶，眾人紛紛稱奇。
浣溪春風滿面，純畫、溪兒、簫湘子跟在身後。清雅的、明艷的、甜潤的、英武的四個女子端笑著立於錦繡工坊門前。
只見“司禮”一聲：“門迎財至，商通利來。”浣溪雙手開門，錦繡工坊的“真相”躍入眼前。
高大的櫃臺青磚玉臺，臺後的櫥櫃裏，透明的玻璃窗格裏放著各色的小人，只是用頭紗輕輕遮掩著，看不出什麽模樣，青白鋪地的理事如玉一般，不染一絲塵埃。十二幅仙仕圖嵌入兩側的墻壁上，風姿卓艷，栩栩如生，似乎是十二名仙子降臨人間。上百件各式錦衣，著在上百個人形模特身上，件件如輕飄如羽，皆非凡品。再往後看，是懸掛的各色綢緞布匹，還有被分割起來的試衣間，雕著“梅蘭竹菊”等各色花卉。
在櫃臺旁的，有一處能容納百人的空地，搭了一個彩緞臺子。
持有書帖的貴人們被安排落座，其餘沒被邀請之人或是坐在空餘的座位上，或是站著觀禮。
一聲悠揚的琴聲先至，彩緞臺子上的一塊白紗緩緩從中間拉至兩邊。臺子上躍然而出十餘名角色佳人，眼尖的人首先歡呼：“有花魁瀟泓！”人群中爆發出一陣“哇哇”的讚嘆。
進而，一場《錦繡盛世》的舞蹈便在臺上展開。只見那舞臺上的女子們，或舒展腰肢，或脫灑長袖，或躍動裙擺，錦繡華衫耀動載舞臺上。舞女們輕展雙袖，如十餘只彩蝶飛在空中，霎那間，臺上盡是姹紫嫣紅，時而舞動裙擺芬芳而上，時而俯地鋪上滿地芳華，時而淩空旋轉似鮮花綻放，甚是壯觀。
臺下的貴人們紛紛稱讚：“這些衣服好漂亮！”
“我都想穿了！”
“仙女下凡啊！”
眾人驚詫之時，十餘名舞女裙擺相依，如五色連在一體的彩虹綿延到臺下，正在人們猜測她們想要幹什麽時，只見她們輕盈地落於兩側，各自與一壁上“仙仕”合為一體。妝容、發型、衣衫、動作和墻上的仙子竟是如出一轍。端春、花朝、青章、純乾、星月、長夏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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